先有校園菁英的組合集結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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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形成知識力量的核心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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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擴大影響力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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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向外宣傳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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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再加以動員組織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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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如是形成一個學校到另一個學校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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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從學生到社運團體的連結。這大體就是1980年代到野百合學運的脈絡。到了21世紀的紅衫軍反貪腐運動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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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它的宣傳模式改變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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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已不再是依靠傳統媒體，而是藉由反抗主體施明德的發起，讓民眾自主性參與組織，加以動員而成。當時的宣傳，傳統媒體（主要是電視、報紙），仍是主流，而網路媒體則剛剛興起，以其快速而成為另一個力量。當時網路媒體的即時圖片故事，即是一個代表。由於它是集體不滿的總體出口，遊行群眾數量，大約是歷史最高點。到了最近兩年，社會運動模式徹底改變。它的的群眾動員不再是過去那種以菁英為核心的集結動員，而是透過網路，尤其是社交網站的連結，集結集體不滿，進而發展為行動。2013年的三一九反核遊行、洪仲丘案都是如此。群眾集結之數量也一再創新紀錄。而到了太陽花，則是另一個高潮。它等於總結了反核、華隆案、反大埔、洪仲丘案等的經驗，並對網路平台的運用，加以改良，從而發展了那種迅速傳播、立即轉播的強大動能。總結來看，它都不是有計畫的行動，而往往是幾個社群，在網路上討論，集體不滿，不願意沉默為平庸之惡，於是起而行動。此時有人發起，有人吶喊，就形成集體的力量。但它會有多少人參與呢？有經驗的網路重度使用者，社群網站有深度經營的人，大體知道。但它一開始不一定會形成共同的意見，一致的行動，而是逐步討論出來的結果。所以最後會變成什麼模樣，誰都難以保證，而只能是盡量去掌握。網路社會有它的擴散性，有病毒般的傳播能量，也有「毒性」高強的殺滅力，充滿了不可測性。但它的迷人也在此。正因為如此，研究網路時代的人不斷進行各種實證的觀察。柯司特（Manuel Castells）以埃及革命、阿拉伯茉莉花革命、華爾街ＯＱ派等為研究對象的書《憤怒與希望的網路》（Networks of Outrage and Hope），就是一個典型。但他也還無法為這一場場以網路為媒介而進行的革命，做任何質的分析與前瞻的結論，因為一切都還在進行中。當然，影響更為深遠的技術性原因，還不只是網路，而是智慧型手機。手機中有各種社交群組功能，各種群組的動員就是一個群眾運動的場域，當群組的組織者群發，群發者再轉出去，一瞬間，它會爆發出的巨大動能，難以想像。若非如此，太陽花學運不會如此迅速集結。但也正是由於它的集結迅速，群發無法控制，群眾來了誰無法預料，其破壞力也超出控制的範圍。這個，只要看看太陽花學運發動攻打行政院的人馬之龍蛇混雜，個人愚行無法逆料，就可見一斑。總之，進入21世紀的社會運動，從宣傳的管道、組織的模式、行動的發動、群眾的集結、行動的結果等各方面來看，從速度、廣度到深度，都早已超出過往。我們正在面對一個新時代的群眾，也是新群眾的時代。思路上恐怕得打破舊成規才行。（作者為作家），